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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陣子跟國中同學碰面,他們問: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!?這應該是這幾年來被問到最好笑的一個問題。
國中,二十幾年前,好像是上輩子的事了。從有記憶以來我們家就常常搬家,國中畢業後也搬了五六次家,以前沒有厲害的通訊軟體,大部分的同學就這麼失聯了。
年紀大了開始對兒時的記憶很感興趣,我們一整晚聊了很多以前的事,還有這些同學們畢業後都去了哪裡做了什麼,離開前還拉我進328班的群組。
「你怎麼會變成這樣!?」我也不記得我以前是什麼樣子,與其說不記得,倒不如說是刻意遺忘,而這個晚餐撩起了我的過往。從小我就是個品學兼優、循規蹈矩、乖巧聽話安靜的好學生,從不遲到早退,作業也總是按時繳交,他們說:我以為你長大應該就是當老師或公務員,然後早早結婚生子。
好學生只是我刻意營造的形象,當時我看到班上同學上課睡覺、作業不交、考試不及格以及遲到早退種種脫序的行為,我心裡想的是:好羨慕他們有勇氣做自己。因為我一直在做人家希望我做的事,當個乖寶寶,但是我並不快樂。
私底下結交了許多別班的「壞朋友」,放假去逛街溜冰打保齡球,騎改造小Dio到處閒晃,這些所謂的壞學生講義氣、重朋友,沒什麼心眼,就是不愛讀書,重點是他們單純,而且快樂。讀書我是喜歡的,所以並沒有放棄,只是反觀好學生的生活,每天就是唸書,還有跟別人比看誰讀得多誰考了高分,這樣的日子多麼無趣。
現在的我,走了四十五個國家,體驗各國不同的法令規則與風俗習慣,就愛質疑不合理的條文,也常跟當地人吵架。
「你怎麼變成這樣!?」
「這樣不好嗎?」
「很好啊!現在很活潑開朗。」
我還是我,只是做了當年沒有勇氣做的事,以前只有羨慕的份,現在看到人家做了很棒的事,我就想著:好棒啊!我也來試試。雖然年過三十還沒結婚,一事無成而且不務正業,但是我很快樂。
人生不是只有一條路,找到最適合自己的樣子,然後開心地過每一天。如果工作讓你不開心,那就換一個喜歡的工作,如果生活讓你不開心,那就換一種方式,或者,換一種心態生活。因為人生很短,想做的事情加起來一輩子都不夠用,就別再浪費時間埋怨或懊悔了。
你不一定要旅行,但是你一定要快樂。
後記:國中作文題目常常有「我長大希望...」當時我寫的是「我想要當導遊、環遊世界,我還想當作家,寫下動人的故事。」沒想到這一切早安排好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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